长焰为光【原女向/主炼狱先生】
（十六）
“炼狱先生早啊！”
甘露寺蜜璃捧着樱饼在大门口偶遇了炼狱杏寿郎。
今天的炼狱先生与平时一样朝气蓬勃，却又有一点不一样。
他金红色的头发，他的眼眸，似乎都要比平时明亮，就好像之前是蒙上了一层薄纱的明珠，虽遮不住亮光可细瞧着总是有些许朦胧，而如今，自是宝珠除垢见自性。
“早啊，蜜璃！樱饼可不能多吃哦！”
“炼狱先生今天心情似乎，非常好啊。”蜜璃咬着樱饼猜测道。
“哈哈！可以说是因为遇见了一个人！”炼狱杏寿郎的脑海里自然是浮现出了那个名叫鹤织的女人的脸庞。
他看了看蜜璃绿色的靴袜，想起来，是伊黑先生送给她的。
既是如此，等他下次过去的时候，他一定要给她做一件枫色的和服，那样的红色配在她身上一定出彩。
他几乎都能想象她烂漫惊艳的样子。
蜜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，接着问他：“炼狱先生居然会为鬼说话吗？”
杏寿郎知道她提及此事的原因，他在柱间会议的时候，替那个带着鬼妹妹的少年说话了。
“也许，并不是所有的鬼，都那样可恶。也有希望自己可以变回人的鬼，并为此而努力着。”
譬如鹤织。
而此时此刻，被隐晦提起的主人公正在地下室研究药物的配比。
自打她成为鬼，她就一刻不停歇地研究如何令鬼变成人，她的血鬼术也为此而生，用药医人，以毒杀鬼。
她捧着一沓记着药剂配比的表格纸朝关着下弦贰的房间走过去。
她知道无惨的细胞可以窥视手下鬼的动态，为了防止被迫自杀的情况出现，她昨天给他扎了一针制止剂，想来应该生效了。
她用钥匙打开房门，把表格纸放在桌子上，掏出针盒娴熟地拔针抽药，她面无表情地讲：“别怕，不疼。”就像医院里的儿科大夫。
“你看我做什么？”鹤织弹了弹针管，见下弦贰一直盯着自己不放，她有些不耐烦，她不喜欢这黏腻的目光。
“你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吗？”
他阴恻恻地盯着她说话，配上他那铁青的脸色，还真的有点吓人，像小时候吓小孩的鬼故事里的鬼，可惜鹤织也是鬼，鹤织不怕他。
“想，但这和我给你打针没有关系。”
鹤织在他被固定住的手腕扎了一针进去，然后坐在了他对面的桌子上开始观察他的反应。
一开始好像没有什么反应，鹤织无聊地转起了笔。
“我三年前，杀过一个女孩。”
“她有着和你一样的金枫叶。”
转笔的手蓦然停下来，鹤织终于将目光固定在了这只丑陋的鬼的身上，可她停顿了几秒之后，立刻转过头表示不信。
鬼都是狡诈的，他一定是在诓她，可他接下来说出的话又令她不得不信。
他说：“我的手穿过了她的胸膛，那颗跳动的炽热的心，被我捏的粉碎，温热的血流满了我的手，我应该吃了她的。”
有什么细碎的痛正在放大，她像是一只被人掰开的河蚌，她柔软的内脏被撕离身体，被他赞叹说是最鲜美多汁的无上餐品。
她本不需要呼吸的，可她猛然觉得这空间太狭小，连一口鲜活的氧都供给不了。
“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。”
她再次把目光移过去，看清楚了他的脸。
在幽暗只有火把的地下室里，他的脸开始模糊不清，不，是她开始颤抖，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在她脑海里盘旋不停，联合着胸口的疼痛排挤着她的理智与思考。
面对他，她有着充满本能的恐惧，那是一只亲手杀了她的鬼。
她想起了那个冰冷又温暖的黎明，想起了自己是如何死去的。
那份恐惧，在她成为鬼的身体里逐渐变换，如果恐惧，便应该消除这个恐惧不是么？
她有杀了他的能力，她甚至开始为杀了他而兴奋。
可她猛然想起，为她系上金枫叶的那双手，那双一直不曾放开她的手，还有她最后想起的那个问题。
炼狱先生，炼狱杏寿郎，你究竟想对我说些什么呢？
她这次好像有猜到。
她想起了这个名字，以及鬼杀队众人的名字，她不能被激怒，她不能杀了这只鬼。
不要妄想激怒她，杀了他这个实验就是前功尽弃了，日以继夜的努力就白费了。
她紧紧攥着衣服的手逐渐放松下来，“我现在不会杀你的，你如此费尽心思求死，还真是忠心耿耿啊。”
“我偏不让你如愿，而这笔账，如果你有命变成人，我们再慢慢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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